十倍

《伊利亚特》第二卷里, 宙斯差使梦神给希腊联军的统帅阿伽门农传递口信, 催促他攻下特洛亚人的城市. 这是希腊人攻打特洛伊人的第十年. 阿伽门农决定在开战之前试探一下希腊士兵: 先让希腊士兵乘船逃跑, 再让他们的领袖去劝说和制止他们.

荷马描写阿伽门农手持权杖向士兵述说自己后悔发动这场战争, 其中有这样一段:

在后人听来, 这是一件可耻的事,

阿尔戈斯人 ( 希腊人 ) 这么好的这么大的军队,

徒劳地打了这样一场无益的战争, 是同人数

比我们少的人打, 望不见战争的终点.

要是我们阿开奥斯人 ( 希腊人 ) 和特洛亚人,

想要举行献祭, 发出可靠的媾合和誓言,

清点双方人数, 让特洛亚人集合,

包括他们的家里人, 我们阿开奥斯人,

则十人一组排列起来, 每一组挑选

特洛亚人斟酒. 会有许多组

缺少斟酒的人.

我第一次读这一段时读迷糊了: 这里阿伽门农唠唠叨叨在说啥. 来来回回读了几遍, 才反应过来, 阿伽门农想说的是, 我们希腊人的人数比特洛亚人的十倍还多. 而之所说的这么复杂, 很有可能是荷马在创作这一段的时候, 还没有 "十倍" 的概念, 或者说当时这个史诗的主要受众没有 "十倍" 的概念. 要知道荷马史诗大概在公元前 800 - 700 年左右. 而毕达哥拉斯还要得等 300 多年才出生.